而另一边,等周绍跑到女知青院的时候,秦桑正准备将院子里的门给关上。
看到忽然跑出来的人,秦桑吓了一跳,立马就想将门给关上。
周绍伸出手一挡,却被木门给夹了一下,痛得他直飙泪,虽然痛的不行,但是周绍还是喘着气叫着:“秦桑,是我,周绍。”
那木门这才开了,露出秦桑愤怒的脸:“周绍,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跑出来吓人。”
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好不?
她刚才以为是哪一个偷香贼,吓得心都差点跳出来了。
周绍顾不得手正在痛,赶紧解释,说:“我刚才在回去的路上,看到季冬了,所以就又回来了。”
上一次被季冬打,他的脸还有身体到现在还痛着,哪里还敢大半夜地和季冬碰上。
夜黑风高,万一季冬再趁着这黑夜无人的时候再将他打一顿,那他想哭都没有地方哭。
秦桑鄙夷地看了周绍一眼,说:“那你现在回去吧。季冬肯定回去了,他不可能在路上等你的。”
这个周绍怎么那么地窝囊?看到季冬就跑。
人家季冬还没有动手呢。
周绍舍不得,但是仍是点头,含情脉脉地看着秦桑,说:“桑,等你大学毕业,我们才结婚,要好久啊。”
工农兵大学要读三年。
也就是说,他还得等三年才能跟秦桑结婚。
这时间,好久啊。
想到现在还没有入学,名额还有可能会变,秦桑忍住心里的恶心,哄着周绍,说:“三年,不久的。”
“今天的工农兵大学名额没有了,你明年再争取上大学。”
“听说读大学时间过得快,三年,也是眨眨眼的事情。”
周绍低低地应了一声,心里全是甜蜜。
他明年肯定会争取进大学的!并且还要跟秦桑同一个大学,这样才有利于培养感情。
大学为什么要读三年?
要是读一年就好了,这样他就能早点抱得美人归了。
“很晚了。”秦桑娇滴滴地说,“你快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还得上工。”
“我也想休息了。”
虽然不舍,但是周绍仍是低低地应着。
等秦桑关了门之后,他站在原地甜蜜地看了一眼那一扇破旧的木门,最后才恋恋不舍地回男知青院。
这一次,周绍不再像刚才那样哼着歌,而是慢慢地,静悄悄地往男知青院里走去。
得先看看季冬还在不在那里,要是季冬在那里的话,他就等着,等季冬离开了,他才回去。
他刚才真是被季冬吓傻了,所以才会跑回来这里。
真是哪里不好跑,偏偏跑回这里。这万一秦桑误以为胆小就惨了。
周绍小心地走着,快到刚才与季冬碰面的地方,他停下脚步,仔细地看了看,又侧起耳朵静静地听了一下,没有看到有人,也没有听到有声音,这才放心往男知青院里走去。
到了知青院,他掏出钥匙开了门,这才回房去睡觉。
季冬也回去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出工的时候 ,他发现村里有些村民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等待他看过去,村民又立马将眼神给移开。
那模样,怪得看。
等将田里的草和田梗边的草给拔掉,休息吃午饭的时候,季冬洗赶紧后,拿过自己放在田梗上的搪瓷饭缸,又拿出筷子,开始吃起自己香喷喷的玉米白面葱花饼。
吃过葱花饼,他又吃另一个土豆饼。
这几天都是种苦力活,今天还好一些,昨天是给木薯花生下肥,更累,所以中午这一餐他不想亏待自己。
不吃好一些,根本就没有力气干活。
旁边那一个社员,也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叫周健,二十来岁,皮肤晒得黑亮黑亮的,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他今天吃的芋头糙米饭,也算是难得的伙食了,但是看到季冬的饼,他忽然觉得自己的芋头糙米饭有些难于下咽。
“季冬,这饼是你做的吗?”周健盯着季冬的土豆饼,忍住不断分泌的口水,问着。
也不知道季冬放了多少油煎这个饼,这个饼像稻谷那么黄,还油汪汪的。
季冬点头,说:“是的。”
他搬到张进步老宅里住,大队里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他自己一个人住,不是自己给自己煎的饼,谁给他煎得饼?
“看着不错。”周健狠狠地扒了一下自己搪瓷饭缸里的饭,说着。
季冬点头,笑了笑,说:“还行。毕竟自己一个人住,天天自己煮,这厨艺也锻炼出来了。”
说到这里,周健忽然很是奇怪地看了季冬一眼,那眼神跟今天公社里的人看季冬的眼神是一样的。
“怎么了?”季冬问着,“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周健见季冬是真的不知道,屁股一挪,坐靠近季冬一些,小声地问着:“张大英今天早上要去相亲,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季冬摇头,说,“我又不是她的谁,我怎么知道?”
被关在晒谷场的仓库的那天晚上,是他最后一次见张大英,他从革命委员会里出来,就没有再见过张大英,他哪里知道张大英今天要去相亲?
就算她去相亲,也不关他什么事。
“你真的不想跟张大英好?”周健小声地问着季冬,“她可是大队长的女儿啊。”
“你要是跟她好的话,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肯定是你的。”
大队要写推荐信的,这个推荐信一般是由大队长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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