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般修行。
许久之后，叶辰放下了手中的书册，轻道一声。
“妙极，妙极。”
山间不知岁月，距离叶辰获得到这文气修炼之法已经已经过去了数个月的功夫。
这文气之法已然被此时的叶辰所完全给掌握了。
但是虽然叶辰已然完全将文气修炼之法给掌握了，但是叶辰却无法凝聚这文气。
只因这文气并非一个人随便待在一个幽静之地，苦修一段时间就能够成功的修出来的。
这文气的修炼与一样东西息息相关，这件东西便是万民愿力。
或者说的更加简洁一些，这万民愿力可以称之为香火。
当然，这香火与对神明的信仰不同，只是一个统称。
无论是信仰香火也好，还是这万民愿力也罢，本质上全都是来自于生灵的愿力。
而就如同神灵将信仰炼成神力一般，在这大炎王朝之中，文人同样也是能够将自己所掌控的愿力炼化成为文气。
因此，在大炎之中，想要修成这文气，要么得需要入世为官，治理一方水土，庇佑黎民百姓。
然后依靠着来自于百姓的愿力，炼就一身的文气。
最巅峰的层次，便是佩戴一朝相印，宰执天下。
亦或者本身便是人间天子，以文道入圣，成为垂拱而治的圣天子。
若不想要入世为官，又不是人见天子，反而心向田园的话，也不是没有炼就文气的机会。
那就需要着书立说、传道解惑，完成儒家三不朽的立德、立功、立言。
使得自己的大名扬名海内、名传千古，成立一方学派，教书育人。
就比如如今这大炎的五岳书院的五位山长。
而青州孔家的那位衍圣公，能够成就大儒之身，并且孔家历代大儒层出不穷，主要的缘故也是与人间天子类似。
身为孔圣之后，得享祖辈荫庇，圣人后裔的名声，本身就带给他们绵绵不绝的愿力香火。
算起来，这倒是与正经的神道香火更加接近。
而这个体系若是能够发扬光大，或许整个大炎最终便会进化成为人间运朝。
甚至大炎天子在死后若是祭祀不绝，愿力足够，能够以鬼神的状态继续存活下去。
然后一步步地成为阴世龙庭，慢慢地变成天界仙朝。
不过，这愿力在被炼成文气的时候，也是需要天地之间的灵气发挥作用的。
而在此方世界之中，天地灵气的含量，完全是无法支撑天界仙朝、阴世龙庭的出现。
甚至连人间运朝都很是勉强。
若是大炎的子民足够之多，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因此，在叶辰看来，这文气修炼法门，在本质上其实是天地人神鬼五仙道之中的神仙道的修行法门。
与自己这开灵境、化福地、升洞天、成世界的地仙道是不同的路子。
但是地仙之道，本质上最终是成为执掌世界的掌控者。
而神仙之道，通过香火愿力的帮助，由人化神，执掌天地规则，最终也是为了成为世界的掌控者。
只不过一个是从无到有自己建立新的公司，从小摊小贩，变成大公司。
而另外一个则是在一个成熟的大公司之中，从基层步步高升，最终成为大公司的掌控者。
在本质上，这两道都是殊途同归的。
而对于执掌一处脱离了世界束缚、流浪诸天的福地的叶辰来说。
这本质上是神仙道的文气修炼之法，作用同样是不小。
叶辰未来在福地之中，有了足够复杂生态循环，生灵丰富到一定程度，甚至是有了像是人类的智慧生命之后。
依靠着神仙道的修行法门，来扶持神灵，替叶辰更好地来经营福地。
要知道虽然现在，叶辰的这个福地不大，只有上万公顷，也就是上百平方公里的大小。
放在穿越之前的世界之中，只是相当于一个乡镇的大小而已。
但是，等到不断地从诸天万界之中盗取到本源之力，福地不断晋升，空间不断变大，甚至是晋升成为洞天，乃至于本身化作了一个小世界之后。
想要更好的对世界进行耕耘，就需要扶持神灵来进行管理。
毕竟神仙道本身就是世界最好的工具。
而且，叶辰今后在成长起来之后，获取世界本源的时候。
自然不会像是如今这般偷偷摸摸地盗取世界本源。
而是不装了，直接光明正大地发起世界战争，从一个小偷变成一个强盗。
从其他的世界的手中抢夺世界本源，甚至是直接吞噬其他的世界。
而这，则是需要一些手下来作为炮灰棋子。
因此，与世界有着高度绑定的神仙道，便是最好的选择。
不过，此方世界的文气修炼之法，只是有了一丝神仙道的苗头。
修行文气的文人，最多只能算是一群掌握了万民愿力的凡人，距离真正的神灵差的还远。
想着想着，叶辰手中的那枚拘束文气化作的白玉棋子，正在被叶辰给不断地把玩。
叶辰一边把玩，一边感知着这枚文气棋子。
叶辰凭借着成为地仙之后获得到的极其敏锐的灵觉，能够感受得到，在这枚文气棋子之中的浓郁的情绪。
其中有着喜悦，有着悲伤，有着痛苦，有着开心，更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心愿。
这些都来自于蓟县县令陶安所治下的黎民百姓，来自于黎民百姓的愿力之中。
愿力愿力，这股力量来自于黎民百姓的心愿愿望。
即便是这愿力在被陶安给炼化成为文气之后，大部分的情绪都被硬生生地给磨灭了，但是其中那些刻骨铭心的情绪，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被磨灭的？
在这种蕴含着情绪的文气相伴之下，修行文气的文人无论心性如何，终将是会受到这样那样的影响。
最终失去本心，化作了愿力的傀儡，成为了完成治下黎民愿望的工具。
不过，与神灵不同的是，文人是人，是凡人，即便是文气能够滋养肉身，延长寿命，但这也是极为有限的，是人最终都会死亡。
而大炎的文人，经过数百甚至是上千年的研究，创造出了各种保持本心的法门。
其中包括凝聚文心文胆，于常见显眼之地写下座右铭，甚至是在勾栏青楼放纵。
这些法门效果好的，甚至是能够熬到寿尽死亡之前，都能保持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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