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人全都大笑,别说是展昭意外,其他人也都同样意外。这一笑方才把几日里的沉闷化了那么一点。
众人还未笑罢,就听外面有官兵跑了进来:“大人,四老爷蒋平到了。”
“快快请进来!”听到蒋平来了,大伙儿这心里顿时敞亮了不少。
四爷进屋之后,还没等说话,就见外面又跑进来一个报事的:“大人,襄阳王府来人,说是有大事要让大人用印。”
刚刚才有的那一点轻松气氛瞬间化为乌有。所有人都皱起眉头,尤其是白玉堂,这眉眼顿时就立了起来:“干脆杀了他们得了!”
展昭拉住他的胳膊:“别说傻话。”
颜查散也皱着眉,却绝对不能认同白玉堂的气话。他转脸看了看公孙策:“公孙先生,您看这件事……?”
公孙策开始也是一阵紧张,但他再急事也迫在眉睫了。于是他朝各位一摆手:“学生这就出去看看,尽量拦住他们。”说完他转身带着蒋平离开饭堂。
来到正厅,就见椅子上坐着两个身穿王官衣服的人。看他们鸭子腿一拧,嘴一撇的模样就绝对不是善良之辈。
公孙先生先行开口:“二位就是王爷府中派来的王官吧?”
那二人斜着眼看了公孙策和蒋平一眼,这一高一矮实在是对比鲜明。“正是。你们是?”
公孙策一笑:“学生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策字。本是开封府中的师爷,这次陪着颜大人前来公干。”说完他又介绍蒋平,“这位是开封府中六品带刀的护卫,姓蒋叫蒋平。”
这一介绍那二人立刻就变了模样,要说公孙策的大名天下谁人不知?更何况他们是江湖中人,这五鼠弟兄自然是听过的。“原来是公孙先生和蒋护卫,失敬失敬。”
“不知道二位前来有何贵干?”公孙策问。
那二人回答:“我们是奉了王爷所差前来请钦差大人用印。”说到这里他们仔细地看了看公孙策的表情。
公孙先生是何等样人,即便是大事临头也绝不含糊。他微笑着又问:“不知道王爷何事用印?”
“我王府总人口众多,因此需要大量的粮米。本是要求得皇上拨粮,但我家王爷不忍给朝廷多增加负担,所以自己寻了十万担粮食。不过没有朝廷的批准这些粮食是入不得库的,所以前来请钦差大人用印。”他说得真,却根本是无有此事。
公孙先生依然是一脸的微笑,但他心里清楚,这群人说的都是假话。不过话到这里他也不得不以牙还牙,他脸色一变叹了一声:“唉!实在是对不住二位。我家大人昨日出府之时中了热寒之症,大夫说七日之内不能见风,所以这大印暂时是用不上了。”反正也是假的,寻的什么理由都行。
那二人听后就是一挑眉:“我们府中可有几千口人等着吃饭呢,用个印能费多少时间,难不成钦差大人要为难我家王爷?”
蒋四爷一立眉:“二位这话说得好生无礼。我家颜大人虽然是钦差,但也毕竟是他赵家的臣子。王爷贵为皇叔总不至于不体谅自家臣子的难处吧?俗话说官不打病人,难道还要我家大人带病出来见你们不成?若是为此大人出了什么意外,或者病情加重,话说到皇上那里怕是王爷也不好交代吧?!”幸亏自己赶到了,若不是如此,怕公孙先生文弱书生的性格,这些话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蒋平的话说得刚中带柔,柔中带刺,让这两个人顿时没了词儿。
公孙策忙打圆场:“实在是对不住。我家大人初来襄阳水土不服,过几日就会好转。所以还请二位七日之后再来。”这七日他也不是随口一说。若太少怕事情弄不出个头绪,若太长襄阳王那边根本不会答应。
蒋平补了一句:“堂堂襄阳王府,不会连这七日的粮米都没了吧?”
那二人尴尬地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开封府中来的人如此不好对付。他们话说得如此严密,实在是无缝插针。“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为难,那我们就七日之后再来。到时候大人要是再推辞,可就不要怪我们无礼了。”
公孙策笑着一搭手:“二位慢走,恕不远送!”
回到饭堂之中,饭菜早就撤下了,这种时候谁还能有心情吃饭。
公孙策和蒋平刚一进屋颜查散就问了经过。
公孙策将方才之事讲了个仔细,然后看着众人:“各位,这七日已是极限,还希望各位能够想办法寻回大印。”
白玉堂刚想站起来说话,就被展昭按住了。五爷转脸看着他:“猫儿,你……”
展昭摇了摇头:“你容大家商议。”
五爷压了压胸中这口恶气,低着头开始一言不发。
智化思虑了片刻:“我倒有一个办法。”
“哦?快说来听听。”卢大爷忙问。
“我与襄阳王府中的军师沈中元是老朋友,此人虽说是身在襄阳王府,可却并不耻于赵爵所做之事。我想我若去寻他,必定能有所收获。”前日见面之时沈中元也有对他说过想要弃暗投明一事,现在有这个空当,他肯定会帮忙。
蒋平摇头:“不妥不妥。你若贸然前去,即便沈中元肯帮你,万一被人发现行踪,怕是你和他都毁了。”
四爷这一句话又让屋中静了下来。
智化坐在那里寻思着,突然想到一策:“我们手中还有一个贼人张华,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利用。我可以拿着他做见面礼堂而皇之地进襄阳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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