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恩有几分意动，但是并没有表露出来，但是同时心里也生出了一份不安。
此时想起了罗塞尔大帝日记中留下的遗憾，他后悔没有在学徒，偷盗者，占卜家之中做选择，说明这条途径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心里倒是并没有怀疑这份魔药配方真实性，只是在思考对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需要它？
自己是个普通人的事实，已经被对方看透了吗？
不对，应该思考的是对方是怎么找到的自己，显然这不是一个偶然。
克莱恩在脑海中飞速回顾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似乎最可疑的也就是那个突然出现的注视。
该不会就是他们吧。
原本自己还怀疑那是韦尔奇父亲请来的私家侦探或者说是密修会的跟踪者。
前者的猜测其实十分容易预料到，由于值夜者的刻意隐瞒所以最终对于韦尔奇的死因是用入室谋杀所掩盖了。
韦尔奇的父亲显然不会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雇佣私家侦探重新调查也是情理之中。
自己作为这个事件中的主要嫌疑人自然也逃不了干系。
而后者其实更多是来自于队长邓恩的提示，让自己意识到还有这么一个古老的存在，以及在意外之下了解到的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的来历。
为了追回那件涉及到非凡的神秘笔记，在自己身上下一定的功夫也丝毫不会显得多余。
没有想到现在居然出现了一个丝毫没有头绪的第三方势力，这让事情重新变得复杂起来。
更加糟糕的是克莱恩这个现实身份或许已经暴露了。
能够侵入这片灰雾，他又是什么层次的存在？
肯定远超队长邓恩……
序列6？序列5？
甚至更高？
就算对方目前没有表现出敌意，但是在谈判中自己依旧落在了下风。
有的事情实在是不得不防，高序列非凡者的手段远超自己想象。
“一份简单的见面礼，也是作为先前冒昧的赔礼。”修弥尔在观察对方的反应，依旧是十分自信。
“……”
克莱恩没有理所应当的收下，而是往前推了推。
一来自己已经加入了守夜者小队，已经有了能够获取正确魔药的途径。
二来对于这个未知的存在还是有一些顾忌。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修弥尔对于克莱恩的反应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对方的警惕与提防也在预料之中。
“我觉得我们之间可以多一些信任，您的成长的未来必要的合作条件……”修弥尔有着充足的耐心。
心里明白有的东西不可能一步到位，总需要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然而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喜欢等价的交易。”克莱恩自顾自凝聚出一张白纸，通过青铜长桌递到了对方的面前。
之前就注意到了对方凝聚白纸的操作，模仿起来倒是容易。
那是两页罗塞尔大帝的手稿，但是自己并没有尝试将其翻译成鲁恩王国的文字。
只是静静等待着对方的发问。
虽然自己可以直接断开对方和灰雾的联系将对方驱逐，但是这样做依旧只是逃避而已，并不能解决问题。
既然他们花了这么大功夫锁定了自己，那定然不会轻易就放弃。
自己应该做的是借助这个机会来夺回话题的主导权。
手上有价值的东西不多，这已经是唯一能够拿得出的筹码了……
克莱恩默默盯着对方，在灰雾之中明显突然察觉到了对方情绪的变化。
随后对方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让自己十分不自在。
“请您为我解惑，我并不明白您的意思。”修弥尔勉强控制着着有些绷不住的表情。
演戏要演全套，这是一个职业演员的修养。
此行遇到这样的意外收获自己还真的是有些没有想到，只是此情此景却有些不合时宜。
多久没有看到那熟悉的文字了，差点以为自己都要忘却了。
克莱恩松了一口气，在刚才的某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做出了愚蠢无比的举动。
看来罗塞尔大帝的手稿还是存在一定的价值的，毕竟那也是一位接近于神灵的非凡者……
克莱恩的念头一动，那纸张上的文字自然被翻译成了鲁恩王国的文字。
但是仅仅是对于关键内容的提炼，大段的意译，以及语句顺序的倒置和调换顺序。
如此保证能够完整传递信息的同时，防止对方找到字词翻译的对照的途径。
“我希望这是等值的报酬。”
“当然……”
修弥尔笑着行了个礼，“您的慷慨令我敬佩。”
那份罗塞尔大帝日记上记载的内容确实对于自己有一定的提示和用场。
扮演法。
魔药的关键不是掌握是扮演，不是挖掘是消化。
虽然自己尚未服用魔药，但是显然这样的提示能够让自己少走很多的弯路。
没有想到对方原来是个穿越者，而那古老的罗塞尔大帝同样是自己的老乡，可惜现在的情况似乎并不是敞开心怀的时机。
“那么我希望，我能够听到一个更加真诚的答案。”
“……”修弥尔歪了歪脑袋，稍加思索。
最终也还是决定主动摊牌。
看来对方是十分没有安全感的类型，或许自己确实应该割让一些谈判的主动权。
“我想要代表猎人工坊与您达成某种合作，但是需要您真正上升到一定的位阶而未夭折……”
修弥尔加重了语气，缓缓开口，“您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份远期的投资，我们会在将来收取报酬。”
“……”
克莱恩听到这个答案本能就想要拒绝，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
对方已经尽可能表达了善意，但是为什么感觉还是有些不安。
看来，还是有所隐瞒。
不过获取牵扯到的东西的确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触碰的，或许未必是什么坏事……
“我相信，这份投资是值得的，而您也会给予合适的报酬，在未来……”
不知道月神到底需要对方蜕变到什么样的层次，或许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双方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克莱恩十指交叉，尽可能维持着形象，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因为明白就算自己拒绝了请求，对方也不会善罢甘休，这是可以预料的事情。
在这场交涉中，已经失去了绝对的主动权。
“有很多事其实并没有选择的权力，很多事情需要慢慢习惯……”
修弥尔依旧是循循善诱，保持着十足的耐心，“如果发现无法拒绝，不如试着接受？”
克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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