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的少年将视线移向边缘，入目是一处灰白色的虚拟面板，像是一片仓库。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被捆成一摞的抽奖券。
只是面板中间的奖池，还是空荡荡的。
陆无生瞥了一眼面板角落又多出来的两捆抽奖券，心中无语至极。
每年都送那么多抽奖券，结果没东西给他抽啊。
这个系统，当真是他见过最拉胯的外挂了。
“陆小公爷真乃吾辈楷模，好酒量再来一杯！”
酒桌只上在场皆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看着白衣少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众人纷纷起哄，其中就以一位胖子为甚，喊的最为大声。
胖子名为程处默，乃是将军府独子，其父镇守边关，手握重兵常年不在家中。
所以虽然他名字文雅，但是家风如此，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基本没人管的他行事风格乃是众人中最粗犷之人，嗓门也是最大。
然而还没等他吼几句，他就被旁边的人拉了拉衣袖，让他收敛一点。
“没看见我灌小公爷酒…”
胖子有些不耐烦的回头，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位明眸皓齿，面容精致的华服少女。
程处默看到少女第一眼就闭上了嘴巴，看其面色有些冰冷不善，他悄悄咽了口唾沫。
少女名为杨姝，乃是大唐九公主，最受天子喜爱。
皇女性格高傲泼辣，在长安一带的权贵子弟中，没有一个人敢惹她。
“你怎么敢的，敢灌陆哥哥喝酒？”
“不不不，姑奶奶我错了，陆哥，陆哥快救救我！”
在场众人都笑了起来，只有程处默在哭。
看着少女越来越不善的眼神，胖子连忙转头求助一旁的陆无生。
看到此景，陆无生也是心中微微发笑起来。
程处默本性不坏，两家本就是世交，从小都是这样互相损过来的。
于是少年举起酒杯，对着那位柳眉倒竖的华衣少女敬了杯酒算是为其解围，也算是感谢。
“多谢九公主替无生解围，这杯酒我敬九公主！”
说罢，又是一杯美酒被斟满。
少年高昂着头颅，酒水随着喉咙咕噜咕噜下肚，黑发披散，像个不拘一格的狂生。
看着少年如此潇洒不凡，华服少女眼中原本的冷色悄然变柔，美眸猛的眨了眨。
宴会中的酒乃是西域交予大唐皇室的贡品，酒性温和不醉人。
但即便如此，陆无生的脸上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些许醺红。
看着少年脸上出现醉意，杨婵灵的美眸里微微泛起无人能够察觉窃喜。
原本冷眉横对程处默的泼辣少女仿佛成了幻象。
杨婵灵眸如秋水，神色温柔的轻轻坐在陆无生身边。
“陆哥哥，待会儿有跨年烟花，不如我俩结伴同往？”
“九公主你可别叫我陆哥哥了，你身份不凡，不要随意叫人哥哥啊！”
陆无生把头凑近在少女耳后，嘴里带着些许酒气轻轻说着。
身为皇女，言行都要做出规范才对。
随意叫他人哥哥，属实不妥。
“你还真以为我把你当哥哥不成？”
少女心中气急，但是感受着耳旁暖气，耳根又诚实的红了起来。
要是往常，假如有男人敢嘴里带着酒气和她说话，她定然会让那个人好看。
可是现在，她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砰砰乱跳。
“走！我们去那桌划拳去！”
程处默见此，故意大声嚷嚷，阴阳怪气了一句后就赶紧跑了。
在皇女有些羞恼的目光中，矮桌旁的人在胖子的牵头下，也纷纷离开了桌前。
在场公子佳人的长辈都是朝中重臣，甚至有的直接就是皇亲国戚，相互之间从小就相互认识。
除了父辈本来就不对付的，几乎都是朋友。
所以在场对于两人的关系几乎都门清儿。
这位九公主喜欢陆小公爷，都不是什么秘密。
听说最近有小道消息，天子也有意招小公爷为驸马。
所以皇女既然亲自过来找情郎，他们可不敢当电灯泡。
赶紧溜！
“陆哥…无生，怎么样，待会儿北门有烟火，你就陪我去看看呗。”
少女和少年腿挨着腿，肩挨着肩。
杨婵灵俏脸带着羞涩，该死的胖子叫那么大声，明显就是在阴阳怪气她，下次一定要让大哥在武课上好好虐虐他。
少女身上带着好闻的淡香，女儿香混着空气中的酒香，争先恐后的想要钻入陆无生的鼻息之间。
好像让人更醉了。
陆无生也不是傻子，少女的想法他多少也能猜到。
不过…
“多大人了，还看烟火呢。”
少年放下酒杯起身，低头看着一旁的明艳少女调笑了一句。
“走吧。”
皇女跟上陆无生的脚步，在少部分人的注意力下，两人结伴离开了灯火通明的宴会中。
新年夜，天空还飘着薄雪。
入目皆是漫天飞舞的晶莹雪花，云厚星稀，月光暗淡，确实不是个出来看烟火的好日子。
但是两人都没有人在意。
冷风吹过脸庞，让陆无生原本有些微醺的脑袋也稍微清醒了些。
少年撑着伞，身旁是落在他身后一步的九皇女。
少女嘴里在叽叽喳喳讲着最近的趣事，偶尔还会露出两颗虎牙，美眸眯成两轮弯月。
虽然大唐不禁女眷出门盼头露面，但身份所致，平时终归是礼仪森严。
寻常日子见面次数都不算太多，更别说像现在这般独处的机会。
她很珍惜这种时光。
外人面前，她是地位高贵，性格清高的九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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