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芷夏开心的模样，陈墨一时恍惚。
云书涵和她的穿衣风格不同，小云平时偏明丽活泼一些，而楚芷夏平时的穿着则更沉静朴素一些。
至于发型，小云是开朗爽利的及肩短发，而楚芷夏的发梢则要长过胸脯。
不过嘛，两人的身材和样貌都是一样的出色，唯独楚芷夏身为姐姐，身高稍高一些，差一点到一米七的样子，而云书涵则是一米六五出头。
而更重要的是，前世陈墨看到过很多次云书涵的笑容。
可无论什么时候，陈墨都从没见过像这样雀跃的楚芷夏。
但是仔细想想，楚芷夏前世做事太认真，也太容易在有些事情上较真，搞得她几乎就没几个好朋友。
而她自己本身似乎也对此不太在意，哪怕陈墨询问，也只是几句话淡淡带过。
可是现在看来，未必如此。
碰到愿意跟她好好交流，愿意跟她一起玩的人，她应该也是会很开心的。
陈墨在心里找了个答案，然后就不再去想这件事，“先问一句，你……”
“咕……”
陈墨话音未落，就听到楚芷夏的肚子叫了起来。
“好吧，还没吃饭是吗？那就先在附近找家饭馆。”陈墨有些好笑，转过身就要走。
“不用的，只要买个肉包就好了。”少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伴随着急急赶上他的脚步声，“我胃口不大，要是去餐馆吃，会浪费的。”
她越过陈墨，拦在他的身前，神情认真。
“我出钱，不用担心钱的问题。”陈墨看了女孩一眼，心里关于她家庭的些许记忆浮现出来。
他没见过楚芷夏的爸爸楚天南，但多少知道，楚天南在和云欣离异之后，独自带着楚芷夏回了临安附近的老家，一个人把楚芷夏养大，还要照顾家里的父母。
偏偏可能是因为没找到好门路的缘故，楚天南工作很辛苦，但赚钱一直不多，所以楚芷夏的生活条件一直很差。
这也是为什么眼下她会拦在陈墨面前。
“不行的。”面对陈墨的提议，楚芷夏努力摇头，“爸爸请你来照看我，就已经欠了你很多了，不能再让你出钱。”
陈墨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当然有办法只靠一张嘴就让楚芷夏落入陷阱，乖乖去饭馆吃饭，可对现在而言，那有什么意义吗？
逼着她吃餐馆，她还要心里不舒服，真没必要。
所以，陈墨也只能摆摆手，一幅没奈何的样子，“算了，你想自己出钱就自己出钱吧，我也不是当冤大头上瘾的人。”
少女顿时放下心来，主动回到他身边，“那我们现在出去？”
“出去出去。”想到楚芷夏曾经独立自主的模样，再看她现在事事都要问人的样子，陈墨有些哭笑不得。
两人出了拙政园，找人问了路，就往最近的一家包子店去。
一路上，陈墨若有所思，楚芷夏微微低着头，不敢看人。
“对了，楚芷夏，你现在住青旅习惯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陈墨问道。
“习惯？”少女疑惑抬头，“会有什么不习惯的吗？”
陈墨噎了一下，“我是说青旅，和你家里比起来怎么样？”
“唔……家里虽然东西比较少，但奶奶和我一直会整理打扫，所以很干净。”女孩想了一下，答得很认真，“青旅里面的话，人比较多，而且大家好像也不太在乎卫生，有一点点脏……不过没问题的。”
“哦……这样。”陈墨点点头，看着眼前的包子店招牌，“喏，包子店到了，你自己选包子，自己付钱吧。”
楚芷夏听话地点了点头，上去跟窗口的大妈说起话来，“阿姨，给我一个中肉包。”
“好嘞，这就给你拿。”大妈麻利地用塑料袋装起包子，递出来，“还要什么？”
“不用……啊，等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楚芷夏转回头来，“陈墨，你要吃吗？”
“不用。”陈墨愣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你不吃我的，我也不吃你的。”
“这样啊……”楚芷夏小声咕哝了一句，似乎有点失望的样子，“那就这样吧，阿姨。”
说着，她从身后背的书包夹层里摸出一个小包，小心捏了一个一块硬币，一个五毛硬币给了店员。
大妈接过硬币，打量了下冷眼旁观的陈墨，本想说什么，但看到楚芷夏身后有其它客人凑过来，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一个肉包能吃饱吗？”陈墨看着走过来，已经迫不及待打开袋子，咬了一口肉包的楚芷夏，笑着问她。
“可以啊……也不用吃得太饱，以前我很容易饿，后来一直吃得少，就不太会一直饿了。”楚芷夏咀嚼着嘴里的肉包，话语有些不清晰。
“……肉包让我看一眼。”陈墨沉默了片刻，想了想，对楚芷夏伸出了手。
“怎么了吗？”少女有些奇怪，但还是顺从地把肉包递了过来。
陈墨接过肉包，然后伸手从上面撕了一小条包子皮下来。
把包子还给楚芷夏，他拎着包子皮放进嘴里，嚼了嚼。
有点甜丝丝的，确实好吃。
“陈墨，你很饿吗？”看着陈墨让人迷惑的动作，少女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只是尝尝，应该不会让你挨饿吧？”陈墨笑了笑。
“不会啊，怎么会。”少女又咬了一口肉包，眸中现出些许快乐的情绪。
“那就好。”陈墨点点头，“你本来准备接下来去哪儿？”
“我想去姑苏大学看看……这次来姑苏，本来有一半就是因为我以后想上苏大。”少女本想再咬下一口肉包，但听到问题以后，就立刻认真回答道。
想上苏大……
陈墨一时惊愕，脑子里也跟着混乱起来。
原来楚芷夏是苏大毕业的？原来他大学期间其实和楚芷夏在一座城市？
可是小云呢？楚芷夏进了苏大，小云也进苏大，他也进苏大？
蝴蝶扇了翅膀，这个世界就乱了套？
陈墨摸着额头，有点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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