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后，按着胤禛往日的习惯是要净手批奏折的，但今个儿净了手之后胤禛却只是站在了窗前望着窗外的风景，迟迟没有动身去改奏折。
苏培盛小眼睛隐晦地往皇上身上瞄了几眼之后，将心中想劝诫的话又默默吞了下去。
皇上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开导，更不需要他这个阉人的安慰之语。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又不是没有碰见过让皇上心动却又不得不放弃的女人，皇上也未尝没有如今这种怅然若失的状态，但最后，皇上又都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而往往这个过程——是不到不到一天的。
女人，对于皇上而言，是没有那般重要的。
“苏培盛。”胤禛甫一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许的沙哑，他皱了下眉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才看向跪在了地上的苏培盛。
“奴才在。”
“查到了吗？”
“回皇上的话，已经查到了她入京以后的情况。”
这是在问宋昭的具体身份。
其实这件事早在胤禛同宋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应当去查的，只是当时胤禛以为宋昭是自己人准备的礼物，身份什么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才没有多此一举的去吩咐。
昨天准备过去坦白身份将人带回宫里的时候吩咐了一声，却发现她并不是自己人准备的，胤禛心下惊讶便立刻让人去查了她的身份。
但当时的胤禛并未多想，只是因为一个女子若是要入宫总不能无名无姓称呼她为钟离兄，所以便安排人下去查了。
如今没想到竟然……
心中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胤禛拿起了苏培盛递过来的记录垂眸认真看了起来。
这纸上记录的事情很是详细，除了同自己之间见面的事情被隐去之后，从她入京以来在这京城去了哪里，明面上做了什么事情都写的甚是清楚，不过，“为什么只有她进京之后的事情？”
“她的籍贯在哪里？父母是谁，家中又有何人，这些，为何都没有？”
“回皇上的话，这已经是所有的消息了。”苏培盛勾下头小心翼翼道：“她在京城的身份证明是城郊府衙的李大人办的，下面的人还查到她在进城前去了城外的一个村子，在那里用镜子换了随身所穿的衣服，村里的人说她还背了一件形状很是奇怪的包袱，”
“衣服？”胤禛低下头看着苏培盛，“她进京的时候换了衣服？那以前穿的是什么？汉人的衣服还是旁的有标志性的衣服？”
“不知。”苏培盛轻轻摇了摇头，“村里的人描述不出来那件衣服的具体样子，只说那人全身都穿着黑色的衣服，上衣上有一道歪歪扭扭的铁链条，下摆不是平常女子穿的裙子而是男子平常劳作时会穿的裤子。”
查不到身份吗？
所以你口中孤身一人是真的？
知道自己一个人所以才不怕去做这件事情？
“再去查。”胤禛抬起手缓缓的将手里的纸握紧，纸张一点点被捏成团，发出刺耳的索索声。
“没有双亲别的亲戚总该有吧。”
苏培盛应了下来，心却缓缓提了起来：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何皇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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