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略微思索了下,便冷不防地吻了下她的额头,“这个奖励够不够?”
“你……”安歌恼羞成怒,要打他,他却已经闪身入了旁边的小道,“你快回去休息吧!躲过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想想后面如何应对吧!”
或许是白天睡饱了,此时又饮餐一顿,胃有些不舒服,她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后来干脆起来,坐在清幽的暗色中,认真考虑关于未来的事情。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既然曹煜已经来到了安平郡,想定不找到沈婥的墓是不会罢休的,而她这个为沈婥选墓址的人终将浮出水面,到时候她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拒绝说出沈婥墓址,然后嚓被她杀掉。
二是说出沈婥墓址,待曹煜顺利毁了沈婥墓后,嚓把她杀掉。
过程虽然不同,但结果却是一样的。
又想虽然小郡王夏炚有保命的铁卷丹书,但毕竟是先皇赐下的,这曹煜表面是个正人君子,内里却是个禽兽,他真的会顾忌那么个破竹简?
她想来想去觉得这次已无生路,求人不如求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她点了蜡烛,开始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进入这屋子里的时候除了一身嫁衣什么都没有,好在衣柜里有普通的衣裳,她赶紧换上了。看见桌子上有几件银器似乎值些钱,拿一块布包了,以做为盘缠。
明日就会有消息传出,郡王府夏炚的第八房小妾卷了府里财物跑了。
不过,那跟她又没什么关系了,丢人的是夏炚。从此以后,她与娘亲便隐姓埋名,过些平静的日子。
但是又马上想到自己身负的使命,没有找到真正的真龙天子,她就这样逃了,实在对不起师傅的嘱托。还有,是曹煜负了她,为何她见了他,却只有逃的份儿呢?这让她极度的不甘。
正当她左思右想,犹豫不绝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太对劲儿。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使她身体僵硬,她微微抬眸,就见墙壁之上除了她的影子之外,又多了道清晰的人影,那影子此时一动不动,站在她的身后。
她不敢回头,鼓起勇气颤声问道:“你,深夜造妨有何事?”
“你是安歌吗?”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
安歌这时候哪敢承认自己是安歌,忙道:“公子,安,安歌是谁,我不认识,我只是这府里一个普通的奴婢罢了。”
那人哦了声,缓步走动起来。
安歌趁这个机会赶紧转过身来,往来人看去,却发现他全身黑衣,蒙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像个幽灵似的可怕。而且此时他正走到榻边,看到榻上安歌换下的红嫁衣,拿了起来若有所思,“听说今日夏炚纳的第八房小妾就叫做安歌,你房里又有嫁衣,你还不承认自己就是她?”
安歌这时不再犹豫,立刻把手中的银器扔向那人,同时两步跨到了窗口,一头就往窗外扑来。
虽然很狼狈但是很有效,她人还没有完全爬起来,就立刻大喊,“救命呀!有刺客!”
黑衣人这时也到了窗外,手往腰间一探,已然寒光微闪,锋利的匕首在掌心灵活转着圈儿,眼见刀尖往安歌的脖颈旋来,就要割断她的血管了。她眼睛一闭,心想完了,这世白白的借尸还魂了,干的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把自个好好安葬了,然后又要去见阎王了。
就在这时,听到叮地一声,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居然被什么东西打的飞向一边,黑衣人警觉后退一步。
只见隔壁房间的门口,站着只穿着寝衣的夏炚,他黑发有点散乱地泄在肩头,一幅慵懒的模样,此时竟还慢幽幽地问,“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叫什么救命?”
安歌从未有像此刻一样,觉得夏炚令人可爱极了。二话不说,立刻拼了命的连滚带爬往他奔去。
黑衣人见状,探手往安歌的手衣领抓去,就在他的手几乎都已经触到她的衣裳的时候,夏炚的手却如闪电般及时地穿到其中,抬起了黑衣人的手,等到安歌爬到自己认为的安全地带,回眸看时,夏炚与那黑衣人已经过了数十招,二人你来我往,令人眼花缭乱。
只不过须臾的功夫,二人忽然都退开,喘息都有些微的粗重,可是黑衣人似乎并不甘心就此退去,二人一时僵持住。
夏炚道:“你这厮真是不懂事,没见我今日八抬大轿将她娶进门吗?她现在可是我夏炚最宠爱的女人,你们这些宵小有什么资格敢动她的性命?你们主子有没有告诉你?凡是我夏炚的人,全天下的人都没有资格随便动。”
黑衣人握握拳,略微紧张。
夏炚又道:“我们这样打下去,迟早会引来郡府家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看在今夜是我的洞房花烛夜,我亦不欲伤人命,饶你一次,你且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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