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奔驰不快不慢地在烈日下前行，白晓光自顾玩手机，江笑阳自顾开车，半个小时，两人没说一句话。
白晓光虽握着手机，心思却全不在手机上。
三年了，江笑阳的口味还是没变。
车里是淡淡地薄荷香味剂，歌曲也只听碧昂斯与艾薇儿，几乎没有摆件。
很简单，很随意。
他说一辆好车出厂时就已经做到完美，给它添加装饰只是画蛇添足。
他说碧昂斯与艾薇儿唱的才叫歌，无论从声音还是制作。
他说小光，在我心里你是最棒的，因为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他说小光，饭在锅里，我在床上。
他说小光，......
咦？
白晓光发现自己的眼眶里为什么会有一圈温温湿湿的东西？
是空调风太大，吹入眼了么？
车子在世贸大厦停下，白晓光不解江笑阳带自己来这儿的用意——E市口碑最差的超大型综合商场。
可以说商场里世界顶级品牌也有，娱乐综合项目也有，但也可以说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这位先生，要买香水送女朋友吗？”服务员的态度还算热情，目光惊艳地盯着江笑阳。
“我不是他女......”
“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江笑阳微温热的声音吓得白晓光浑身一个激灵。
他这可是默认自己是他女朋友啊！
该死！
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试探她修炼的修为。
“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为何要到无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温柔，给我关怀为我解忧，为我凭添许多愁，在深夜无尽等候，独自泪流，独自忍受，多想说声我真的爱你，多想说声对不起你，你哭着说情愿已尽，难再续，难再续......”
商场放响这首歌，白晓光低眼凝着香水瓶，白色玻璃上反射出自己的眼睛，被一层湿湿的水珠侵犯，挤压地难受，想要不受控制的宣泄出来。
“这个。”她轻声，随意指了一瓶，同时偏过头，泪滴无声地落在肩上。
“这款暂时缺货。”服务员的目光依旧锁住江笑阳，说话的声音刻意变甜美。
江笑阳的深眸定在白晓光身上，自这个角度只看得见她的侧脸，嘴角向下耸搭，长长翘翘的眼睫毛上晕染了一滴很小很小的水珠，是因为热，还是眼泪？
他从没见过白晓光哭。
是热的吧？
心中却久久平静不下来。
见服务员打量的眼，江笑阳才想起正事，问：“怎么会缺货？”
“销量好啊！货卖得快，昨天才来的货，刚才卖完最后一支。”
江笑阳随意看了眼白晓光指的那款香水，是最贵的，于是，指了款第二价的问：“这款呢？”
“也没有。”
“这款？”
“还是没有。”
价格排在前三的都没货？
江笑阳这下知道问题所在了。
而白晓光也终于整理好心情，见江笑阳这么认真的模样，她不会怀疑他真是为了要给自己买香水——他到E市来，难道有别的事？
“走吧，去别家看看。”说着，江笑阳牵起白晓光的手。
她瑟着一缩，他回眸打量她，眸色冰清，“工作需要。”
“我只是秘书，不是情人。”她才心头澎湃过，现在说话还不敢太大声，怕他看穿她心中还有他，会笑话她。
他没与她理论，心思已全被商场的诟病吸住，牵着她的手没有松，触及到那温热真实的感触，他的心还是稍稍加快了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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