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走过去, 弯腰伸手舀水清洗脸上涂抹的胭脂, 他之前让妆娘不要涂那么厚一层, 但现在也得换第二盆温水才能完全洗掉。
程晏将盆里的水拿到外面倒掉, 进来时端了一些饭菜过来。林莫看了他一眼, 然后回头继续在梳妆台前与头发做斗争。
成亲弄的发型太复杂了, 还要在上面插上一些繁杂的东西，林莫一不小心就让头发和首饰缠在一起, 现在解都解不开。
程晏将东西放到桌上后，走到林莫身后，小心仔细地把他的头发和头上的饰品分开。
“怎么弄成这样了？”程晏一边耐心地分开互相缠绕的头发, 一边问道。哥儿对这些都是比较熟悉的, 不应该会像林莫这样把头发弄得这么乱啊。
“看不见后面的, 然后心一急就想着把它扯下来……”之后就是程晏看到的了。
程晏没弄过这个, 不怎么熟练, 用了好长时间才完全解开。拿过木梳慢慢将他的头发梳得平顺，然后用条红色的发带绑好。
“过去吃饭吧。”程晏牵起他的手, 走到桌子那边。
程晏知道小南小雅有来过, 也猜到了桌上的糕点大部分都是进他们两个的肚子里，林莫肯定没吃多少。
林莫被牵起手，走在他后面一点, 低头看了一眼两人牵着的手。林莫听着程晏说的话，心里却想着, 果然结婚前和结婚后就是不一样吗？这还是程晏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
程晏的手大而宽厚, 但整体看上去却是修长匀称。林莫能感受到他手里的一层薄茧, 刮得他的手心有些酥麻。
“你也没吃吗？刚刚只喝酒了？”林莫看到桌子上的饭菜是他们两个人的量，还有两个碗两双筷子。程晏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林莫一想就知道他可能是空腹喝酒了。
“嗯，吃饭，这是娘单独给我们做的。”
喜宴上的菜太过油腻，不适合林莫吃，之前林莫去喝喜酒时也是专挑清淡的吃。时刻注意着林莫的程晏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程晏坐在他旁边，一边吃饭一边给他夹菜，吃饭的速度慢了一些，等林莫差不多吃饱了才三下两下吃完了。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给他夹菜了，程晏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吃完后，程晏收拾东西将其拿出去。林莫有些紧张地在房里转了一圈。然后似乎下定决心了一般，将身上的喜服外套脱下，将鞋脱了爬到床上坐好。
坐了好一会儿林莫才记起，他似乎还没洗澡。但想到他早上已经洗过一遍了，今天都是呆在房里也没出什么汗，然后就将之抛到脑后。
程晏端着盘子碗筷出去后，院子里已经没人了。今天要用到的桌子凳子也在林父他们的帮助下还回去，程晏洗好碗后将院子的门锁上。
快速洗了个澡将身上的酒味冲掉，程晏站在门前心里深呼一口气，然后推开门走进去。
程晏走进去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中间林莫。程晏人比较高大，身高也比林莫高上一个半头这样，所以定做的床相对于林莫之前的床要大上许多。
坐在床中间，林莫那纤瘦的身子越显娇小。程晏觉得，他能把林莫整个人抱在他怀里，不露一点缝隙。
看着程晏一步步走过来，林莫原本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心脏有些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程晏那有些重的脚步声像是踩在他的心上，林莫只觉心头一紧。
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林莫知道，他现在的脸一定很红。林莫偏头将视线落在另一处，没去看他。
不好意思直视程晏，林莫也就没发现程晏从走进来的那一刻，耳朵就处于红得滴血的状态。
程晏见林莫没再看他，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耳朵给它消消热。
等程晏过来坐到他身边，林莫清晰地感受到了程晏那有些灼热的气息。
“紧张吗？”程晏慢慢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低声问道。
“唔……有点。”林莫被他抱住，身体猛地一颤，脸上的热意慢慢蔓延至脖子，白皙的肤色变成粉红色，看起来诱人至极。
林莫紧张地坐在一旁任他抱着，然后等了许久也没见程晏有下一步的动作。抬头看去，只见程晏耳朵有些红，眼里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林莫突然抬头，两人视线撞上。
“你就这样抱着我？”没有别的动作了？林莫睁大眼睛看着他。
“你不是说紧张吗？等你……唔！！”程晏被怀里人的突然举动惊到了。
林莫抬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下一秒将人压倒在床上，然后跨坐趴在他身上，捏捏他的脸。
“跟个木头似的！”林莫说完低头在他嘴上泄愤地啃了一口，然后翻身躺在他旁边背对着他。枉他刚刚还自我调节了好久。
然后没过多久，林莫就感受到背后贴上来的滚烫胸膛。
程晏靠过去紧贴着他背后，林莫只觉得脖子处有股灼热的气息，低沉的喘.息在他耳边响起。
“莫莫……转过来好不好？”程晏亲亲他的耳朵，声音沙哑道。
程晏那低沉的声音如数进入他的耳朵，林莫睫毛颤了颤，如被蛊惑般翻过身去面对着程晏。
……
屋内声音慢慢变低，许久归于无声。程晏有规律地抚着身上人的背，将被子往上拉了点，掩盖住了林莫背上那暧昧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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