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把这个小家伙哄睡了，小攸，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没事吧？要不我先给你倒杯水喝？”宁棋见常攸脸色不太好，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拿了个一次性杯子给他倒水，“本来靳老师不打算送我过来，没想到程哲先打电话来了，说要给一位朋友检查身体，让我帮忙照顾阳阳，我一猜就知道是你。”
“谢谢。”常攸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缓解身体缺水的难受。
“如此看来，你的身体真的需要好好调理，只不过做一次全身检查就这么累。”宁棋皱起眉头看着常攸，“不过你也别担心，要相信程哲的医术，一定可以治好你。”
“可能是今天一大早就起床，坐车赶路太累了，平时没那么虚弱。”常攸见宁棋一脸担心，赶忙解释道，宁棋是个很贴心又懂得热闹的人，以后上学有宁棋这样的人陪在身边，他也不会感到孤独了。
“怎么样？”邵臣暮见程哲看完各项检查报告，脸色略显严肃，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丝淡淡的疑惑，他的心情顿时变得格外凝重，难道常攸的身体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程哲拿起一份化验报告仔细翻看，半晌才安慰道：“他最大的问题就是检查不出原因，身体各项指标都很正常，但是看他刚才的情况，明明是个非常虚弱的人，经不起一点点折腾……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连你都检查不出来吗？那只能说常攸体质差？”邵臣暮若有所思地道，“常攸说他小时候不慎落水，差点送了性命，至此留下了后遗症，落下了病根，会不会是这个原因？我经常和他在一起，他每天早上精力充沛，一到下午就出现疲态，第二天早上又会恢复。而且……常攸特别容易缺水，喜欢泡在游泳池里，精力再差，只要去游泳池泡过就能恢复。”
“你怎么说的他像一条离开水就不能活的鱼似的。”程哲失笑。
邵臣暮心里咯噔一声，再次回想起见到疑似“人鱼”的那晚，第二天清晨就是在那里遇见了常攸，还有就是在游泳池里听到类似于鱼尾拍打水面的声音，那个声音只有人鱼的尾巴拍打水面才能发出来的声音。
人鱼貌美善歌，主食鱼类，辅食海草，离开水在陆地上待不长时间，常攸全都占据了。
邵臣暮觉得自己快疯了，怎么总是忍不住把常攸和人鱼联系在一起，且说人鱼只存在于上古传说中，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鱼。何况常攸还有父母，只不过比起普通人家的孩子，常攸的身体确实差了点，多了几项古怪的爱好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改变常攸的体质。
“没有其他办法吗？比如有没有调理身体的具体方法？”邵臣暮终究无法真正放下心来，如果是因为体质差，倒是可以补充营养慢慢调理，哪怕再麻烦，他也会想方设法替常攸调理身体。
“调理身体也要有针对性，问题是找不到常攸身体差的原因点，我就不能准确地对症下药，盲目地调理身体补充营养，容易得人们所谓的富贵病。”程哲开玩笑地道，低头审视着手中的报告，“我唯一存在的疑惑是……咋看之下这份化验报告一切正常，但是他的血液中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因子在里面。这样吧，我去把他的血液拿回去仔细研究，有时候人体缺乏元素，不是一下子就能化验出来。”
程哲见邵臣暮眉头深锁，含笑解释道：“曾经有一名病人，精神抑郁、焦虑、恐惧、情绪紧张，甚至眩晕、昏迷、抽搐、或癫痫发作，无论怎么检查都找不出原因，最后在他的小腿部位割下一块肉进行检查，发现他的身体内几乎没有镁元素。身体缺少元素很正常，但是几乎没有镁元素的人却是千万分之一，只能一辈子靠服药补充镁元素。”
邵臣暮沉默不语地点了点头。
程哲见他一脸严肃，好笑地拍拍他的肩膀，这家伙陷进去了居然是这幅德行：“你也别太担心，常攸目前身体良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所说的也只是低概率的病例。有我在，不会让常攸有事的，放心吧，我们先回办公室去了，别让他担心。”
邵臣暮当然信得过程哲的医术，只是他不想让常攸难过，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不想让这种概率发生在常攸身上，他只想让常攸每天健健康康地和他在一起，而不是只能靠服食药物生活的病人，常攸的身体一天不见好转，都将是搁在他与常二老心头的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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