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三李怀被领入燕王府，躲在暗处的王牧总算是松了口气。
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大哥，让老三那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人去，还不如让我去呢！”陈大年有些难以理解的抱怨着，眼神中尽是担忧。
“你话太多，脑子转的太快了，我怕你说漏了嘴！”王牧回应道。
“那为啥不咱们三个一起进去呢？”
“咱的目的是成为燕王的谋士，只有这个身份才能让咱们三兄弟免于上战场，你也不想想，哪个谋士不鸡贼？咱们若是直接登门，那岂不是会让燕王低看咱们一眼？”王牧一本正经的说着。
王牧只是想用事实告诉朱棣，作为谋士，咱可能不是最专业的，但该有的谨慎还是有的。
聪明也好，鸡贼也罢，一个谋士若是像个莽夫一样，连自身安危都不在乎的话，那主公还能放心吗？
没错，王牧的目标就是争取留在朱高炽身边。
历史上留守北平城的就是朱高炽，身边还有谋士金忠辅佐。
虽然朱棣在外征战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毕竟是在打仗。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况且还是在整体劣势的大环境下。
与其去冒那个风险，还不如直接留在北平城，到时候只要能守下城池，坚持到朱棣回援北平那就算是大功一件了。
在王牧看来，两者的收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但冒的风险却是完全不同的。
……
燕王府！
“你有何要事要找本王？”朱棣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李怀，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李怀四下打探了下，然后木讷的说道：“我大哥说了，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朱棣一脸的无语。
看到李怀的那一刻他就看出来这只是个传话的，没想到这传话的竟然还是个二愣子。
如果不是对方要说的事是自己很关心的事情，朱棣早就让人把李怀给赶出去了。
真以为咱燕王是谁不谁都能见的？
不过朱棣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无关人等全部退下。
此刻屋内只剩下了姚广孝，金忠，以及朱棣和李怀四个人。
“我大哥说皇帝登基以后就削藩，早晚要削到燕王的头上，只要有人敢站出来反抗，必定会有一群人跟着响应，先帝杀人杀的太多了，把大明的根基给杀的不稳当了……”李怀绞尽脑汁的回想着王牧之前说过的话。
不过即便这样，李怀也只能想出来个大概。
实在是王牧说的太多，太复杂了，李怀他根本就记不住那么多。
“哦？”朱棣脸色明显有些僵硬，满脸阴沉的看向李怀继续问道：“你大哥还说啥了？”
“我大哥还说了……”话到嘴边李怀愣是没能想起来王牧的原话到底是怎么说的，只能疯狂的挠着头，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思说道：“还说燕王就不是哪的好人，挨打了肯定是要还手的……”
“……”朱棣一脸懵逼的看着李怀，这特娘到底是从哪找来的二愣子？
姚广孝和金忠强忍着笑意摇了摇头，背后那人还真是机关算尽的大聪明啊。
可他愣是没算到自己找来的传话筒竟然没能记住他要传的话。
当然，李怀传的话有问题，但意思却到位了。
朱棣是不是好人暂且不论，反正挨打了是肯定要还手的，这一点倒是说的没错。
“你大哥还说啥话了？”朱棣强忍着无语继续问着。
“忘了，反正我大哥说带着我来北平谋个前程的……”李怀摇了摇头，剩下的话可不能乱说了。
总不能直接告诉朱棣他们三兄弟的目的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混功劳的吧？
朱棣要是知道了他们的目的，那还不直接把他们绑起来直接给弄死？
“这个前程本王给了，但是得让你大哥亲自来见本王，不然本王连他的本事都不知道，又该如何去安排？”朱棣微微一笑，一脸大方的说着。
“好，我这就去找我大哥……”得到了朱棣的许诺，李怀满脸高兴的点了点头。
三两句话就能在燕王府谋个前程？
这大哥也太神了吧？
看着李怀离去的身影，朱棣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僵硬了起来。
“看来这皇帝之心是人尽皆知了啊……”
“王爷，臣倒是觉得未必！”姚广孝淡然一笑，道：“王爷是接到了先帝的密信，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推测，外人又怎么知道这些内情呢？”
“是啊王爷，现在这一切不过都是猜测而已，皇帝又没有真的动手，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准呢？”金忠也跟着表态道。
“本王已经得到了消息，皇帝马上就要动手了……”朱棣暗叹一声，神色失落道。
“那就有趣了……”
姚广孝微微一笑，王牧的操作实在是让他有些看不懂。
朱允炆就算没什么根基，可他依旧是皇帝，手中掌握着天下大权。
朱棣虽然是大明实力最强横的一个诸侯王，可他手中的兵力不过只有数千，以这点兵力去对抗朝廷，无异于以卵击石。
王牧既然看穿了这一点，又为何不直接去投靠朝廷呢？
直接抱着朱允炆这个皇帝的大腿，岂不是要比抱着朱棣这个随时都有可能被砍翻的小树苗要稳妥的多？
“王爷不妨见上一见，此人背后若是没有高人指点的话，那臣就要恭喜王爷了！”
“希望如此吧……”朱棣心中暗暗燃起了期望，没人会闲身边的人才太多，特别是现在的朱棣。
……
“老三，结果如何？”
当李怀转过弯之后，早就急不可待的陈大年便立刻迎了上去。
“成了，大哥实在是太神了，我进去就随便说了两句，燕王就说会给咱们弟兄一个前程，就是他不知道大哥的本事如何，要见一面大哥才会做出安排！”李怀双腿忍不住的颤抖着。
刚才在里面实在是太紧张了，直到出来之后才开始觉得后怕。
“大哥，你说咱们投靠燕王真的没事吗？”陈大年又有些犹豫的看着王牧。
“能有什么事？”王牧呵呵一笑，历史说出来他们也不会相信，只能随便找个借口道：“如果是太子登基的话，那燕王绝无成功的可能，但太孙登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王牧看了眼两兄弟，老二太精，老三太木。
这俩人不管是谁进去传话，都是有可能出错的，之所以选择让老三去，也不过是为了降低朱棣的戒备，免得让他绞尽脑汁去从老三那里挖消息。
历史上的朱棣虽然没有杀过功臣，但万一史书上没记载的呢？
反正王牧是不敢大意。
“老三跟我进去，老二你就在外面等着，若是一个时辰后我们两个没有出来，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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