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像点着的火药桶，逮谁诈谁啊。
秦锋直接坐下，微微一笑，道：“殿下别着急，听臣说啊，臣给陛下四成不假，给殿下一成也不假，但这只是船队往来于大明的利润而已，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要达到凡日月所照之下皆为大明的，这些利润再走个其他账目，不就是臣与殿下平分的吗？”
给朱棣的那四成，已是个很大的数目了。
若把出海的所有利润都给了朱棣，别说是朱高煦了，就是秦锋他自都不舍得。
“真的？”
听秦锋这么说，朱高煦突然来了精神。
“当然了，正如殿下所说，我们在外面拼死拼活的，哪能那么大一部分利润给了人？”
想明白之后，朱高煦多了几分警惕，道：“那在大明利润给我一成，那在外面的给我多少，你还是先说好吧，免得你有给人，你把我的那份给了我，你自己的那份爱给谁给谁去。”
这个不忠不孝的家伙，他给的人还不是他爹吗？
秦锋伸出四根指头，道：“四成如何？”
四成是不少了，但朱高煦却也学精了，讨价还价道：“你出了船，我还能出人呢，我能把我的护卫都带出去，凭什么你拿六成？”
这主意还是他出的呢，他拿六成怎么了？
更何况，外面那些国家的一些风土人情，不也得靠他指点迷津吗？
秦锋没与朱高煦多做争辩，只笑着道：“殿下能出人是不假，但臣却能出火炮，一旦出了海，那势必是要海上颠簸好几年的，能带出的弹药又有多少，最后不还得靠臣来装备。
而且，臣也不是拿六成的，臣打算拿出一成给所有出海的人，海上的艰苦较之陆上行军更甚，若没有足够的利益支撑，他们怕是很难坚持下来的。”
好在朱高煦并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要差不多了，他也没那多要求。
“那行了，你说了算。”
朱高煦二话不说，直接答应。
在这之后，朱高煦才试探着问道：“老爷子那里怎样了？”
朱高煦脾气是差些，但于朱棣还是很孝顺的。
不管怎么说，朱棣可还是很疼爱朱高煦的。
“还能怎么样，你那大逆不道的话说出来，肯定是气的够呛，臣一度以为，陛下会杀人灭口，让我们这些领略过你风采的人就此闭嘴了。”
那些话说完，走在路上，朱高煦就有些后悔了。
四成是秦锋主动给的，又不是他爹主动要的。
他就是要怕脾气，那也是冲着秦锋的。
回家的时候，对秦锋还有些怨气。
当庭秦锋解释之后，朱高煦所有的脾气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殿下还是及早和陛下认个错吧，我们的出海大业想要成功，那还得陛下的全力支持。”
一旦朱棣打算放弃朱高煦，那势必会比漠视与朱高煦有关的一切东西。
哪怕是出海真有益于大明，朱棣也绝不会让秦锋这个于朱高煦有所往来的人去执行了。
他谋划了这么久，若是连口汤都喝不上，那可后悔都没地儿后悔去了。
简单思考，朱高煦摆了摆手的，道：“去就去呗，大不了再让他揍上一顿，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少挨他揍。”
不管怎么说，朱高煦至少还是说话算数的。
“对对对，打是亲骂是爱，殿下可得早点去，臣在陛下面前可是把出海吹得天花乱坠的，看样子陛下是有些动心了，倘若殿下去的迟了，陛下把这个事情交给别人，那可就晚了。”
现在能让朱高煦动心的，也只有出海的事情了。
“知道了，等我消息吧。”
朱高煦具体是怎么说的不得而知，反正秦锋再去东暖阁的时候，不说换了茶具，就连桌椅也换了好几套。
自那之后，朱高煦闭门谢客，秦锋哪怕是找了出海的理由，最后也不会只得朱高煦递交书信的回复而已。
结合种种，只能猜测，朱高煦肯定是挨揍了。
连人都不敢见了，被打的一定不只是屁股。
不过，牺牲朱高煦一人，能保证出海的顺利进行倒是个好事。
见不到朱高煦，秦锋便把重心移到了他对世界地图的绘制之上。
这地图虽说在高中的时候，他就能够不看书，精精准准的画出来了。
但那个时候毕竟只是纸上谈兵，哪怕错了，那不过就只是丢个分罢了。
现在可是要把命交到这上面的，一旦有所偏差，再死一次那肯定是必然了。
一连几天，秦锋抽出空就在研究这些。
就在秦锋精益求精，越来越完善的时候，朱高煦倒是主动见面，寻上了门。
“殿下真是稀客，前段时间臣想问问殿下去见了陛下吗，找上几次都登不了殿下的门，殿下这怎么还主动找来了？”
朱高煦脸上还有未消下去的伤，一屁股坐下，讪讪道：“别提了，老爷子年纪越大脾气倒是越火爆了，我过去本是为道歉的，哪成想，老爷子对我当即就是一顿狂揍，长这么大还从没被老爷子打那么惨过呢。”
祸是朱高煦惹的，他挨顿打那不还正常，秦锋最关切的还是出海的事情。
“那出海的事情陛下怎么说？”
朱高煦摆摆手，道：“别提了，一见面就被老爷子揍了，之后我就一直在府上修养，还未实实在在问过老爷子这个事情呢。”
“陛下没明确拒绝，不允许你出海？”
朱高煦想了想，这才应道：“没有。”
秦锋手搭在朱高煦的肩膀上，笑呵呵地道：“陛下并不否决出海那是肯定的，看来也并不排斥你出海的，在陛下松口出海之前，殿下别惹事，别给那些文臣寻到借口，虽说不用鸟他们，但他们若反对的太厉害，陛下也不好办。”
朱棣好歹还是朱高煦老子，朱高煦对他可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秦锋分析之后，他还一头雾水，反问道：“是吗？”
揣摩圣意太厉害，总归是有些不太好。
秦锋不再具体解释，只笑着道：“反正殿下听臣的就行，接下来的事情臣来周旋，殿下只要等着消息就行。”
朱高熙与汉王的身份行事是会方便许多，但就以朱高煦那行事风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是让他离远一些为好。
“行了，你弄就你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地方尽管说话就行。”
朱高煦这人义气倒是有的，让他帮个忙还是可以的。
“那是肯定，这也有点下的买卖，有事当然要找殿下帮忙的。”
之后，秦锋又在改进之后的世界舆图，和朱高煦做了一个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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