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绝对是一个硕大的包袱，为了防止出个什么事情，他还得时时盯着他。
一旦朱允炆做出些出乎意料的事情，那他少不了要被牵连。
对于秦锋的出海，朱棣势必会小心谨慎，派出探子盯着他的。
要是朱允炆跟着一块出去，这个探子的数量，只能是只增不减。
即便到了海外，还被那么多探子看着，那心里能舒服的了吗？
想都没想，秦锋当场拒绝。
“海外瘴气甚多，一般水手走上几年，那都很难会保证活着回来的，以朱允炆那孱弱的身体，怕很难保证能平安回来的。”
朱允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成他杀的朱允炆了，他可不想当朱棣手里的刀。
“这个不算难题，你只需招募天下最优秀的郎中，相信这些人会保证朱允炆身体无恙的，钱不是问题，花多少从朕的那份里面扣。”
很显然，朱棣这也是赞成姚广孝的意见。
他都怀疑，这是朱棣一早就和姚广孝设下的计。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带着朱允炆出海。
就秦锋说的那个问题，其实完全不算是个事。
朱棣是不会直接杀了朱允炆，但间接的就不敢保证了。
也许朱棣就是做好了，让朱允炆有去无回的准备了。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朕一并给你解决了。”
这种情况下，凡能答应的，朱棣势必是会答应的。
只不过，朱棣好歹是个皇帝，合理的要求是能够提，要是存在明显的敲竹杠，朱棣也肯定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毕竟，即便没有他，郑和也能完成出海。
停顿片刻后，秦锋微微一笑，道：“没有专业之人，一旦遇上风浪或者触礁，那后果不堪设想，臣想借郑公公一用。”
郑和负责东厂，已经超越锦衣卫成为朱棣的左膀右臂的。
让朱棣随同出海，朱棣可就要忍痛割爱了。
“你小子总是要搞走朕的得力干将，行吧，朕答应你，郑和的父祖都曾出海，耳濡目染之下，郑和想必也会有些这方面的天赋，让郑和随同你一块出去，至少对你小子能平安回来，多了一份保障。”
朱棣答应之后，秦锋才想明白。
若只是单纯的出海，带个朱高煦，那就足以了。
现在可是带着朱允炆的，为保证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眼中，针对势必是会派遣个信任的人一同随行。
既能解决出海的问题，又要牢实可靠，郑和明显是独一无二的合适人选。
开工没有回头箭，既已浪费了好不容易拿到的条件，秦锋就是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谢陛下。”
哑巴亏再大，该道谢还是得道的。
“这段时间，朱允炆先放在朕那里，你马上着手准备出海事宜，你不是说前期的事项已经准备完毕，剩下的也就只需半年就能完成了，那朕就给你半年时间，半年之后，立即出海。”
朱允炆多留一日，那就多一日的变数。
越早解决出海，就能早安全一日。
现在，对于出海之事，朱棣可比秦锋着急多了。
“臣遵旨。”
秦锋二话不说，随之应答。
及早出海，于朱棣有利，与秦锋的利益同样不小。
之前他巴望着早日出海，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他若再拒绝，那可就显矫情了。
秦锋才刚刚应答，朱棣随之又吩咐，道：“郑和，在这半年十时间，你为东厂培养出合格的厂督来，保证在你出海之后，东厂的日行运转仍旧能够维持了。”
还没有东厂的时候，锦衣卫常会做些蒙蔽圣听之事。
有了东厂，锦衣卫明显收敛了很多。
东厂和锦衣卫相互制衡，这也形成了定局。
哪怕纪纲不当锦衣卫指挥使了，东厂都不能裁撤的。
倘若有一天要裁撤东厂，那势必是与裁撤锦衣卫同时进行的。
对于朱棣，郑和向来是二话不说，唯命是从的。
不说就只是让郑和挑选个接班人，就是朱棣说要裁撤锦衣卫，那郑和也绝无二话的。
该吩咐的吩咐之后，朱棣这才又道：“知朱允炆消息者只有屋子里的你我之人，若朱允炆活着的消息泄露，尔等皆负主要责任。”
换句话说，要是朱允炆活着的消息泄露出去，他们这些人蝌蚪脱不了干系。
都是明事理的，这么大的事情，谁敢出去瞎说。
姚广孝瞅了一眼郑和和秦锋，笑着道：“贫僧知道。”
之后，郑和和秦锋二人同时拱手，应道：“遵旨。”
再之后，朱棣神色略显凝重，应道：“汉王既有出海之意，那出海的时候便带着他一块吧。”
能在海外打下自己的基业，总好过在大明这一亩三分地，兄弟之间争斗的你死我活了。
朱棣不立朱高煦当储君，主要还是因为朱高煦本身能力不够。
朱棣非常清楚，一旦朱高煦有个什么心思，那败的势必会是他。
他之所以能留着朱允炆，那是因为有自信能控制了朱允炆。
朱高煦落在朱高炽手里，可就不见得有那么好命，能够侥幸活下来了。
与其这样，那还不如让朱高煦出去折腾呢。
“朕只把朱允炆交给你，除此之外，朕会让郑和携带国书，出使他国，哪些附和与大明相交，全由郑和做主，至于汉王，朕只同意他出去，至于他的行动，那就属你飞腾实业之事了。”
意思很明显，朱高煦的行踪要要由秦锋来负责了。
秦锋和朱高煦认识有段时间了，秦锋能压制朱朱高煦那是显而易见的。
与其如此，那只能由秦锋来管朱高煦了。
就朱高煦那品行，在他面前都能不管不顾随便发脾气，出门在外，天高皇帝远的，一道旨意根本就管不了朱高煦。
秦锋还指望朱高煦出去之后给他领兵消灭一切不服之人呢，哪怕朱高煦再难搞，他都不能拒绝。
“臣明白，汉王殿下能分轻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的，陛下只管放心。”
能有这样的保证，那就足够了。
朱高煦好歹是个藩王，秦锋若是出口约束朱高煦之类的，那可就不好了。
朱高煦本就对自己没坐上皇位心有怨气，倘若秦锋撺掇朱高煦以武力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朱高煦或许还真会这样做。
如此一来的话，那可不就要乱套了吗？
秦锋知进退，当然也就容易多了。
之后，朱棣不再多言，摆摆手直接打发秦锋离开。
从朱棣那里出来，秦锋便直奔朱高煦府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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