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上海半信半疑的,把爬方向盘上的头仰起了一点点,眯眼看了好一会,才舒了口气,直起身有气无力的说:“吓死我了。”
我俩在车里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我才叫他走了。
“喂,怎么起不了步?”小上海自语道。
我看了手刹——已松了。
“给油。”
“给了。”
我心想真撞鬼了?才想着,蓦然发现,先前的急刹车,已把车刹熄火了!
当我告诉他后,他也笑了起来:“******,真是‘英雄鼠胆’,车刹熄火了都不知道。”
可事情还是怪——车怎么也发不动了!
“你这车怕也是浙江崴货吧?”
“糟了、糟了,发动机被油呛死了。”小上海吸了吸鼻子。
是的,我也闻到了极浓的汽油味。
“休息一会,等会油散了,我来开吧。”我说着和他换了位置。
“喂,高远,你这当处长的,单位里可有车?”
“有,但休息我都不开。”
“哦,象你这样守规矩的人,真的少有。喂,你还没回答我先前的话。”
“什么话?”
“范云。”
“哎,他征了块地,就在采莲河畔,他要我将规划线往前挪一小点。”
“就这么简单?”
“那一小点,在万分之一的比例中,可是好几亩地,按现在的市场价算,已是上千万元了。”
“妹妹桑,太阴险了。这不明摆着叫你犯法吗?怪不得我看你苦笑了一下——如果答应了,怕是哭都哭不出来呢。”
“不对呀,范云这家公司不小嘛,他们公司与我们打交道不少,他应该知道,我这个小处长对规划线的改动没那么大的权力。”我想着说道。
“对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找你帮忙是幌子,其目的只有一个,送钱给你。”
“为啥?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大了。第一,巴结上了你,你将来如果当了局长……”
我笑了:“看得还蛮远呢。”
“第二——我想这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收了他的钱,他就有恩与你,并证实了:他,比你强。”
我“唔”地哼了声,表示听不懂。
“记得毕业时吃的‘散伙饭’么?”
我点了点头:“当然记得。朝夕相处了四年,彼此有点难以割舍,毕竟是有感情的。当时好多同学都哭了,其中哭得最伤心的是范云,他有点舍不得我们就此分手。”
“那时你和班主任、玉洁和系里的领导坐一桌。当时我们这桌的人并不知道你和玉洁分手,说你太幸福了。喝了几口酒后,他说了句:‘好事都被他遇上了,他就那么完美?’然后倒了满满一杯酒向你走去,当时我的心紧了一下,心想他可能是要装醉酒,把酒倒你身上,让你出出丑。可当他走到离你还有两步左右时,你却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当我转身准备去其它桌敬酒时,看到他端着酒杯站我身后,吃惊的看着我,而后就抱着我哭了起来。原来他想装醉酒,整我一下——这小子反应到挺快的。”
“那天我们不是吃火锅么?先前他就说:‘我真希望那桌的液化气瓶炸了。’”
我说:“这家伙是不是疯了,我并没招惹过他,相反,那时他家困难,过节什么的,我还常带好东西去宿舍请他吃的。”
“当着你的面,他装模作样的吃,而背着你,他都不吃。你拿来的东西多数都是老柔吃了的。”
“哦。怎么会结怨呢。”
“高远啊、高远,你可能从小就太顺了,现在的工作也如意,对世间的冷暖不敏感。你忘了先前玉洁的话了吗?范云是过早的体会到社会的阴冷,他不像老柔,虽然来自山村,但纯,所以心态也比他好得多。那时班上的集体活动他都不参加,就是这个原因。”
“是的,有集体活动,玉洁都要我别把范云拉下,可他还是设法自由活动去了……说到这,我明白了,他今天为什么非要等到那么晚,才坐了总统坐的超豪华加长凯迪拉克来,原来他是要等这辆借给人家当花车的车来炫耀啊!”
“明白了吧?吃饭时李为一坐我身旁,对我说范云奔驰、宝马都有,而这辆总统级的凯迪拉克,就目前来说,全云南省唯一一辆。范云都说了:钱,对他来说,现在就是个‘数字’。”
“那他巴结我没什么实在意义。”
“意义大了:如果你接了那筐杏子,他可以说:看,这就是曾经的‘王子’,现在的小处长,多贪哪,还没成熟,不能吃的生杏子都要!而你不明究里,当发现那杏子下面埋着的钱时,你怎么办?送回去?我想那钱早已抹了粘鼠胶,你怕是难以摔脱了。”
我将车停到了路旁:“太凶险、太复杂了。但,我觉得吃饭时他对我的态度是真诚的。”
“他那是欲擒故纵。我想,如果不是猴子大脑短路搅了‘窝子’,他的阴谋就将得逞了——大家醉惺惺的,对啦,他送你杏子,为何不送我?”
我无言以对。
喜欢永远的妖精请大家收藏:(m.7fwx.org)永远的妖精起凡文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