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神气的把哥俩的名字写出来后，我差点晕了过去：“王二、王三。”
我审问她谁教的？她有点得意：“不说。”
可后来还是忍不住说是爸教的。我笑了：原来，大王在后。
她还爱听我讲故事，讲什么她都爱听，并听得如痴如醉的样子。
父亲曾说：“这姑娘长大了肯定要上当，一听别人吹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不，刚考进大学，就认识了一位在艺术学院吹小号的“小老头”（我给起的绰号）。
母亲骂她：“听你哥吹还不够，还要听他吹。”
“没办法，这叫爱情。”她应道。
是的，爱情真奇怪，那小老头瘦精干巴的，个儿又小，特爱穿西装，还留了“艺术家”的披肩长发，半死不活的样子。高杨不但个儿比他高，就是那长相、气质不知比他好了多少倍：“简直是鲜花插在了牛屎上。”母亲曾偷偷的对我说。我问高杨是怎么认识的，高杨说是在“英语沙龙”晚会上：“他最活跃，也最可恶。当‘派对’、单独交流时，他冲了过来，一下就把我拉到了外面。他说今天一见到我，就认准了我是他的未来。他还说这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他来过多次，没想到今天会遇到我……”
“你相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不知为什么。他说从初中到大学，英语单词、会话不知背了多少，可就是记不住，只有一句牢记在了心底。”
看高杨红了脸，我笑了起来：“一句ILOVEYOU就哄倒了你？”
“可……可我喜欢。”
我不觉摇了摇头。
五
翠湖边的英语角和平安夜的英语沙龙，大一时玉洁就约我去过。翠湖边的英语角是自发的，来的人比较杂，档次也低一点，初中生、高中生比较多，也有父母带着来的小学生及社会上的闲杂人员。而平安夜的英语沙龙的档次相对要高一点（可能我说的有点片面，因为两个地方我都只去过一次）。第一次去翠湖边的英语角就不说了，我觉得那是个凑热闹的地方，许多去那儿的人（我观察的结果）目的不明确，说直白点，有的人不是去学习，而是在那朦胧暧昧的夜色中，在那婆娑摇曳的柳枝掩护下去找朋友、寻猎物的。会话水平也差一点。可平安夜的英语沙龙就好了许多。不过，平安夜在滇池边别墅里的英语沙龙，玉洁和我却闹了个不高兴——那晚，我们学校的几个女生看到我后，就一直兴奋不已。当节目主持人让大家上台表演各种形式的节目时，她们便激动地叫了起来：“让我们的‘篮球王子’高远，表演打篮球！”节目主持人笑了：“这没篮球，也不好表演。”“他会拉手风琴！”有一女生叫道。有好事者真的就拿来了手风琴。我红了脸，说才开始学了几个月。那时玉洁，可能觉得和我在一起特有面子，也为虎作伥的要推我上台。
我说：“你明知道我不行……”
“喂喂喂，男人可不能说‘不行’。”节目主持人笑道。
我只好站了起来，上台接过手风琴，但还是犹豫不决的说我真的只会一小点。
“哎，我们要的就是冬天里地一缕阳光、大海里的一朵浪花。对不对？”
“对！……”和着节目主持人的话，大家叫道。
“那……那我就拉首《愿妈妈长寿》。”
一曲终了，我有点尴尬地站了起来——掌声一点儿也没有，就是站我左前方的玉洁和她身旁那个把头发扎成了马尾，在我演奏时一直拍着手，和着旋律唱着“只要妈妈笑一笑，妈妈笑一笑”，娇小玲珑地女孩也双手合十的呆站着。《愿妈妈长寿》，是我拉得最好的曲子，连教我拉琴的“小上海”都说拉出了真情。真的，我只要一拉这首曲子，眼前就会浮现出母亲为我们操劳的身影和慈祥的面容。我想是不是因为太投入，拉错了自己也不知道？我想着，刚要下台，雷鸣般地掌声忽然响了起来，震得明亮的灯光好像都暗了一下。接着就是“再来一首”的怪叫声，连玉洁都跟着喊了起来。
我抓起了头，不好意思的说：“我就这点水平了。”
可大家不依不饶。
没办法，我只好拉了刚开始学的《画装舞会》的一个片段。
“正所谓：观一叶而知秋，窥一斑而知全豹。我们的这位同学，真的‘只会一小点’呢。”在热烈的掌声中，节目主持人边拍手送我下台，边点着头，样子很严肃的说道。
我下台后，玉洁就不断地对周围的人，说我会许多乐器的话。
可接下来的画装舞会，却让我和玉洁闹起了矛盾——当节目主持人让服务生给每个人发了面具，宣布画装舞会开始后，我就被人拉住了。我知道这人不是玉洁，好像是先前站玉洁身旁的女孩，但不好拒绝，只好逢场作戏的与她步入了舞池。这女孩地舞跳得十分的娴熟，在不知不觉中，我被她引领着跳到了别墅外的美人蕉旁：“同学，能留个电话么？”
我吃了一惊，不觉停了下来：与我跳舞的她虽然娇小，可明显是个成熟的女性，可声音怎么那么地稚嫩，有点“奶声奶气”的。
看我拿下面具，她也把面具取了下来。
我这才发现，先前可能是距离和灯光的原因，没看清楚，现在面前的她，虽然把头发扎成了马尾，眼睛也一眨一眨，做天真样，可我觉得，她的实际年龄至少有三十五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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